查高考成績那天，兩個人在夏河房間裏。

夏河握著段星言的手，“寶貝，我好緊張，我要不行了。”

“別怕，”段星言說，“考不上就……去我學校門口攤蛋餅。”

夏河一臉不可思議，“你在說什麽？我是擔心你。”

段星言：“……”

夏河：“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，你考試那天不是感冒了嗎？萬一影響發揮了怎麽辦？”

段星言：“我考不上，你還要我嗎？”

夏河一把將人摟住，“你在說什麽傻話，就算你去藍翔學挖掘機，我也不會不要你。”

段星言：戲真多。

“來了！”夏河說，“先查我的還是先查你的？”

段星言：“你的吧。”

分數出來，兩個人相視一笑，夏河沒吹牛，超出藝考文化課線一百多分。

輸入段星言的考生號，頁面刷新，夏河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寶貝你，腦袋怎麽長的？”

段星言，c市理科高考狀元。

段星言在校園裏接受采訪的時候，夏河假裝路人，在背景裏反覆經過八次。

夏河朋友圈——

【我，高考狀元背後的男人】

夏媽媽：【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，要不是你，豈止是市狀元，言言都能拿省狀元】

許多：【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】

鄭煜：【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】

李曉峰：【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】

周嵐嵐：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】

夏河：【你們就是酸，不就是嫉妒我有學神貼身輔導嗎】

大學開學第一天，夏河把段星言送到寢室。

段星言給室友介紹，“這是我哥。”

他本來不想讓夏河來，但奈何不了夏河撒潑，來之前和他說好，不想一開學就這麽高調地出櫃。

夏河答應了，只不過在心裏默默委屈。

其他三個室友眼看著段星言的哥哥，爬上爬下，幫他用消毒水擦床，擦桌子，連網線，蹲在地上幫他系鞋帶……

這樣的好哥哥他們怎麽沒有？

夏河趁段星言去隔壁找班長交材料，把寢室其他三個人微信加了。

段星言在寢室生日最小，是老四。

老三問段星言，“那是你親哥嗎，對你太好了。”

段星言很不好意思地撒謊，“不是，表哥。”

老三：“怪不得，你們長得不像，都帥，但完全不是一個風格。”

段星言：“嗯。”

老三：“你表哥，挺高冷的啊，給他發微信都不回。”

段星言心裏警鈴大作，面上平靜無波，“你加他微信了？”

老三：“對啊，就開學那天，你出去的時候，他加了我們三個，發紅包讓我們多關照你。還不讓我們跟你說，你表哥對你可真好。”

“嗯，還行。”段星言想，看夏河等會兒怎麽狡辯。

老三說，“你表哥……他喜歡什麽呀？”

段星言：？

他雖然不直了，但和其他gay不同，對同類不是很敏感，現在他才反應過來，這個老三，好像對夏河有點過分關註了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他喜歡我。段星言在心裏說。

段星言在寢室一邊看書，一邊跟夏河聊微信。

中間出去上了個廁所，回來發現夏河正在發起視頻通話。

段星言：“怎麽了？”

夏河：“你幹啥去了？怎麽不回我？”

段星言：“我去廁所了。”

夏河“哼”一聲，“上廁所也不告訴我一聲，我還以為微信壞了，剛想卸載重裝。”

段星言：“……別鬧。”

夏河：“大的小的？形狀色澤正常嗎？”

段星言：“……”

視頻聊了一會，夏河說，“寶貝等我，我去尿尿。我這人長心了，上廁所得告訴你一聲。”

寢室門開了，老三走進來。

段星言立刻掛斷，“不跟你說了，室友回來了。”

夏河：【為啥室友回來就不跟我說了？】

段星言：【會打擾到別人】

夏河：【哦】

夏河：【我又不敢頂嘴.jpg】

過了一會兒，段星言發現老三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他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上次來的那個，不是你表哥吧。”

“……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
老三給他看朋友圈。

夏河發了一張照片。

一個高瘦的背影。

很眼熟，段星言認出那是自己。

配文：【我的】

“真羨慕你。”老三酸溜溜地說。

他很怨念，為什麽優質1都有主了。

老大和老二在外面，不約而同地發截圖給段星言，搭配一行感嘆號。

……還是出櫃了。

段星言拿著截圖問夏河，“這是什麽？”

“這……這是。”夏河支支吾吾，無話可說。

“為什麽屏蔽我？”

夏河低著頭，“怕你看見了生氣。”

“知道我會生氣還發？”

夏河：“我怕他們惦記你，讓他們死了這條心。”

段星言忍著不笑，“幼稚不幼稚？”

夏河：“幼稚，但愛你。”

段星言發現夏河最近聯系他變少了。

發微信也不能秒回。

他問夏河最近在忙什麽，夏河含糊其辭地說在排練。

都還沒到期末，哪來那麽多排練。

段星言想質問夏河，又開不了口，只得一個人默默憋著。

周末中午，夏河請他吃了很貴的一頓飯。

夏河說，“我等會兒有事跟你說。”

說什麽？

段星言忍不住胡思亂想。

是不是……膩了，想分手了。

夏河一反常態，話也不多，好像也有心事似的。

段星言心慢慢涼了。

一直忐忑地吃完，段星言問，“想跟我說什麽？”

夏河拉著他的手，“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
一直走到學校附近的一個住宅小區，夏河小心地問，“寶貝，你等會兒可以別生氣嗎？”

段星言雲裏霧裏，“嗯。到底什麽事？”

直到夏河把他領進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裏，他才反應過來夏河在打什麽主意。

段星言看著夏河，“這是？”

夏河：“跟我同居好不好。”

段星言不說好，只是問他，“這裏租房子很貴吧，你哪裏來的錢？”

夏河：“就做做伴奏啊，拍點平面什麽的，都很輕松。”

段星言想，怪不得他最近那麽忙，原來是忙著賺錢。

“你別怪我先斬後奏，”夏河說，“我不想讓你住寢室了，想到你跟三個野男人共處一室我就急火攻心，險些走火入魔。”

段星言伸手抱住他，摸摸他的後脖頸，“行吧。”

夏河把人抱起來轉一圈……然後順勢抱到了床上。

床墊和床單他已經提前換了新的。

段星言：“又幹什麽？”

夏河貼在他耳邊，“幹你。”

“我都要走火入魔了，得和你練玉女心經才能解。”

大白天的……段星言嘆了口氣，“窗簾拉上。”

夏河聽話地去拉窗簾，然後……不知道從哪搞了一條領帶，把段星言雙手綁住，推到上面。

段星言：“……解開。”

夏河：“我不。”

早就想這麽幹了。

“你……”段星言無語，“別逼我罵你。”

夏河：“你快罵我，越罵我越興奮。”

段星言：“變態。”

………

“你出去……我累了……”

“我不累，”夏河說，“寶貝，求我啊，求我我就停下。”

段星言：媽的，被狗日了。

還是個傻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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